巧遇[藏友日记]

渊源 我从1983年开始喜欢集邮，那可能是当时我们这一代人最流行的爱好。经常去的是北京三里屯的邮亭，这里有一个自发的邮票交易市场，每天都集中一些邮商和集邮爱好者在这里交易，尤其是新邮发行的日子，就会热闹异常。那时的邮商基本上都是兼职的，还要在单位上班，有些是长期泡病假才出来混。如今身价过万的庚申猴票，当时不过两块五，其价值是无论如何超不过≪梅兰芳≫，≪关汉卿≫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成为了神话。 九七年的邮市崩盘，让很多人告别了集邮。那些曾经代表财富的花纸片，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废纸，无人问津。 之后便是漫长的收藏空白期，直到对老银元开始感兴趣。我集邮的爱好也是受我祖母的影响，她从民国就开始收集钱币和邮票。八十年代钱币收藏好像影响很小，钱不够花，根本留不下来，老版人民币也没有从各种渠道流出，老银元也是要兑换给银行，私下里交易是有风险的。 说到和银元的渊源，就要提一下我的祖父。我祖父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抗战爆发前就职于上海中央造币厂，具体做什么职务以前不清楚。后来结识了中央造币厂雕模师周志钧老先生的嫡孙，旅美艺术家周光真先生，他帮我联系了上海造币厂博物馆的张耀群老师。张老师电话里告诉我，我爷爷当时的职务是机电室技佐，月薪180块大洋。技正和技佐这种称谓现在台湾还在沿用，相当于正副总工程师。 祖父对于造币厂的经历谈得很少，在离开造币厂后就职于重庆兵工厂，职务至代总工程师，也在老蒋视察兵工厂时候被接见过。对于造枪炮的经历他更为在意，经常给我讲造炮，试炮的故事，我想那段抗战最艰难的日子，投身于民族解放的事业，对于我祖父的人生来说，是最有意义的一段时光。 记忆中祖父讲过造币厂的事情有两件。造币厂的工资待遇在当时是很高的，周先生的祖父是雕模师，技正职务，每月可以拿到260块大洋，普通工人也可以拿到25块大洋的薪水，所以高薪养廉的意图明显。那时的保安手段既没有监控录像，也没有安检系统，那么靠什么防盗呢？除了搜查夹带，就靠门卫的一双肉眼。门卫是佩枪的黑衣警察，眼光很毒。下班的时候站在门口，监视着涌出的人流，发现可疑的人，叫到一边，不配合就一记耳光扇过去，一块大洋从嘴里掉出来，人马上被抓走。最难得的是从来没有打错过。正是因为门卫的鹰眼和这份高薪的职业不值得冒险，才让造币厂生产秩序稳定。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造币厂成立后买来了印花机，那时是垂直印压，压力非常大，现在的资料显示达到160吨。试机的时候因为不懂，结果巨大的压力把印花机打进地里面。后来正式开工前又重新浇筑了地面，使其扛得起印花机压力。现代造币改进了工艺，改为水平方向印花，不再是垂直打击，改进的结果是在任何楼层都可以生产，而不是按传统技术只能在一层工作。 民国二十一年船洋是上海中央造币厂正式投产的第一个品种，因为其容易引起的误会被回收。据我祖父讲，后来造币厂因为没有钱发工资，厂长就签字把封在库里的银元支付薪水，其中就包括停止发行的三鸟。因为当时社会上三鸟已经成为部分人的收藏品，大概四块大头换一枚三鸟，所以工资里面领到的三鸟很多被保存起来，我祖母收藏的银元里，船洋只有二十一年的，且是原封包装，就是那一批从中央造币厂当工资发放流出来的。虽然具体流传出来的总数目不详，但是目前三鸟好品很多，恐怕和那次工资发放不无关系。 上世纪九十年代古玩城还有不少玩大头的币商，我曾经去逛的时候询过价，回答说带鸟的船洋70收，普通的船洋50收。看来这一行切漏是个传统的手法，一直保留到现在。很多家庭都有银元传世，年轻人尽量应该传承下去，而不是换点钱吃喝完事。可是如果都不转让，那收藏者就更买不到好品传世的银元。这就是一种矛盾，也注定老银元积藏之路与现代币相比，更要靠机缘和远见。 祖父母先后离开我差不多二十年了，至今看见他们留下的藏品，都有一种与他们交谈的感觉。可惜玩银元太晚，现在的很多问题无法向祖父求证。造币厂博物馆的张老师在给我的电话里，我能听出他对于找到老员工家属的期待，期待能获得更多的史料，因为经历过那段历史的人已经太少了。 每一块银元，都有自己的故事，见证了中华民族那段波澜壮阔的苦难历史。收藏银元，不仅是品相价值，更是对历史记忆的保存。时代的变迁，因为有这些老物件的存在，永远不会将现在和历史割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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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父亲的生日礼物

我父亲出生于民国二十三年，也就是船洋铸造的年代，而那时我祖父就在上海中央造币厂就职，祖父母对于这个最小的儿子是格外的疼爱。父亲的生日是农历八月十八，也就是钱塘江大潮的日子，所以这个日子很好记。我母亲的生日更容易记住，是每年的12月31日。现在有些年轻人记不住父母的生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母生日都很有特色，所以容易记住。抗战时期，父母都还是小孩子，都有过逃难的经历。我祖父随兵工厂先行入川，只剩下我祖母带着我父亲和姑姑逃难，辗转大半个中国才逃到重庆，一家人重聚。这一路颠沛流离，我祖母收藏的钱币也没有舍得花掉，保存完好。曾经有泉友想买我家留存的钱币，我说哪怕是一个铜板，那也是绝对不能卖的，希望朋友能够理解。
2011年的5月，在诚轩拍卖会上我看到一块23年船洋，原光五彩，背面有一张残旧的红纸，上面写着一个“绵”字。看见此币，我不觉眼前一亮，因为我父亲名字中就有一个绵字，祖父母也是这么称呼他。而且船洋上的年份就是他出生的年份，船洋上的江水也暗合八月十八的江潮。船洋寓意一帆风顺，绵字又寓意福寿绵长，于是暗喜，原本打算送老人一件礼物，不知选点什么，这下完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后来的举牌志在必得，因为是行情的最高点，价格贵得可以，最后到手超过五千块。在今天看来，这个价格有些离谱，但是因为这个寓意，实乃是天意，还是很值得的。
如今的银元，卸下了历史的重负，静静地躺在圆盒里，陪伴我们将那一份情感和沧桑流传下去。怡然收藏，是一种福气。




pess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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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彩 对于机制的银元来说，形制模样是完全相同的，先后压印的连弱打，模裂都是一样的。然而时间的推移，五彩的包浆将千篇一律的银元披上了颇具个性的美丽外衣，每一枚都呈现出独特的魅力。常常感叹大自然的妙笔生花，这种天然形成的具有艺术欣赏价值的五彩银元，成为收藏者追捧的热门，其价格已经超越了同品相的未氧化品，更不用说清洗过的银币。有人说，银币洗过了就是银子。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却也不无道理。岁月留下的痕迹，就如同人的相貌因年龄而变化，即便再整容，也无法恢复青春自然的容颜。单纯亮白不是银元的审美标准，中国人玩儿古玩，讲究的是原汁原味，一眼老，还要一眼漂亮，这就可以。 L兄是我很好的币商朋友，他的二楼小店是我逛文化市场，唯一可以坐下来喝茶聊天的地方。收藏这一行的生意，做起来是学问颇多的。商家就是买卖人，有卖必然有买，你的客户即可能是你的买家，又会成为你的卖家，如果能平衡这买卖关系，就吃透这一行的精髓。 L兄收到的好币，我常常是第一个看到，原因是我的腿勤，没事总爱逛文化市场，不一定有收获，但是总有些机缘巧合的时候，买到心仪的东西。 2011年的一天下午，我逛了一大圈准备离开市场，临走到L兄店中打个招呼，被他叫住，从柜台里拿出一枚五彩大头。这个大头光彩太重，以至于隔着很远就能看出老五彩的光泽。拿到手上一看，果然是好货，基本上银元自然所能生成的包浆颜色都囊括了，且布局自然平衡，底版尤其干净，几乎没有挂丝，能见到的就是几条模裂线。唯一遗憾的是局部有些弱打，否则堪称完美。 L兄微笑地看着我，并不发话，显然他是在等我问价。我于是顺着他的心思发问＂什么价？＂三块＂L兄微笑着回答。听了他的话，我的心理就有底了。那可是行情一路狂奔的时候，这个价格虽然是贵，但也是基本靠谱的。我头也没抬，忙着摇头，连连称贵。旁边正好有个后生在挑外币，我就把钱儿递给他，让他说说值多少。那孩子看了看，说别超过一万，多了不要。L兄大不以为然，我并不急于出价，而是在镜下仔细端详。此时，在银行工作的藏友W兄进来，看见我手里这块大头，连声称赞。我问他这样的多少可要，他不假思索报价一万五。我对L兄讲，你看看你的报价太离谱了，人家没挑毛病才报一万五，细看可能给不上这个价格。我看出L兄是真想成交，便不急于敲定价格，L兄反过来劝我，你今天如果不买，以后可能会后悔的。哈哈，这句话说到我心里去了，差点乐出来。我把银行卡掏出来放桌上，一万五，行就刷卡，不行就算了，后悔也没办法。L兄略加思索，完成了交易。 这枚币自己打算留藏，所以一直也没有评级。后来天津有位币商朋友打赌，说这枚九年只有62。我说赌不跟你打了，我去评回来给你看。送了趟PCGS，得了个64+的分数，说实话对这个分数我是不满意的，但是装到盒子里，看起来更漂亮些。 L兄知道后大呼卖便宜了，我俩那天一起聊价格，大概抽了一包烟，后来坊间传闻演绎成三包烟。这个今天看起来算不得漏的漏儿，我直到今年才算还上，同样价格我转给L兄一枚同分环彩九年，了却了一桩旧愿。 L兄后来说其实他看到63分，觉得卖了个评好的市场价。如今L兄看分数已经很准确了。当买卖双方看分数有很大差异，卖方看低的时候，很容易成交。 一枚藏品，一段故事，一份情谊，承载着我们生活的乐趣，这就是我们在藏海中辛苦追寻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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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器大雅 钱币乃收藏之小器，比不得官窑瓷的富丽堂皇，比不得大书卷的气魄恢宏，然而在圆寸之间，聚集了精华浓缩的历史，流光溢彩的品味，让人爱不释手。 钱乃至俗之物，故称之以泉避俗。俗分两种，恶俗与大俗。在藏者眼中，那些清洗到快脱皮的银元，披上评级币外衣，混上高分，被人吹捧着，虚荣之极，此乃恶俗。而同样是银元，原汁原味，流光溢彩，即便没有包装，也是顺于自然，赏者心融于天，大俗即大雅也。 大清宣三是最后一枚官版龙洋，也是深受很多藏家喜爱的。我们看到太多的评级币分数不错，但是大多数都是清洗过的，全然没有了历史的美感。 前年有幸遇到这枚大清宣三，是在马甸市场，有位年轻的币商收到，也是爱不释手。据传玩银元的大商家高价求购未得。我上手也觉得非常喜欢，奈何人家不愿意出让。后来此币送PCGS评级，我在报国寺遇到这位币商，与其攀谈时得知其流露出出让的可能，马上趁热打铁谈品论价。此友说已经送评，不管有没有分，就卖个评级单子，多少分都不退了。我二话没说，高价买了张纸。 等这枚币评级回来，我才得以仔细把玩。后来很久，一直没有遇到状态这么好的大清宣三。或许自己孤陋寡闻，但是追讨此币者甚众，年前一位云南泉友来京，点名要看看此币，出价更高，我也没有舍得转让。 这是一种湿润的包浆，很难用图片展示出来，可以用李清照的一句词来形容“薄汗轻衣透”，恰道出实物之风采。 敝帚自珍，贻笑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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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拍卖

香港是我经常去的地方，去看奥运会马术，带孩子旅游，以及参加钱币拍卖会。
邦迪尼奥拍卖应该是影响力比较大的国际拍卖，每次拍品都很丰富，拍的价格也比较高。看预展把门的大个子魁梧的身材给人印象比较深，每次秩序都很好，不存在照顾熟人，即便等候时间长，大家心情也并不坏。结账规定的时间段多少有些不便，不象我们国内的拍卖行，签单就可以去提货。拍卖日的自助午餐还不错，但是最近去的泉友说质量有所下降。
在香港要拍东西，马德和拍卖会是比较适合的。与邦迪尼奥相比，马德和拍场就靠马先生单打独斗了，很多事情马生都亲力亲为，连拍卖师都客串，可见有多能干。邦迪尼奥的拍卖师比较专业，拍卖速度如行云流水，落锤后再举牌，都会说“too late”。马生主持的拍卖不是这样，一旦有人落锤后举牌，马生会自我解嘲一句”stupid”，然后出价有效，拍卖继续。
如果去捡漏，看预展一定不要落下没有图片的拍品，因为这部分很容易被人漏掉，竞争也许不那么激烈。去年我在马德和拍卖看预展，因为人多每人只能看最多30项，我看没到数目，随手勾了几个没图片的，发现有一枚22年船洋品相很不错。整个图录看下来，最后也就这一枚值得出手，而且这一枚在四枚组合中，确实不起眼。
及至拍卖，果然只有几人举牌，其中有一位朋友看我在举就笑笑放下牌子。此时场上仅剩我和一位上海的币商，主持拍卖的是一位洋拍卖师，我的英语听力本身就不好，不知道哪个价格是我出的，于是就一直把牌子举着。这位老外拍卖师一看我不放牌子，马上加快了喊价的速度，大屏幕上的价格根本不动了，因为操作员跟不上这个节奏。这个架势持续了一会儿，前面出价的朋友也许听力和我一样差，不知道拍到什么价了，也许是看我没有放下的意思，就不再坚持。
提完货正好赶上PCGS现场评级的末班车，顺利提交评级，随后两天参加了交流会，又去深圳看望了姑姑。最后一天电话PCGS的客服，说是已经可以取货，于是从罗湖赶到尖沙咀，从PCGS客服手里兴冲冲接过蓝盒子，打开一看，这枚22年船洋评级分数是64+。原本预计64的分数应该是有的，那个小小的加号，可以看作是对于拍卖会上的那一点坚持的奖励吧。

顺便答一下之前泉友的问题，那枚大清宣三评分是6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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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之东隅

市面上见到的甘肃版评级币，包括MS的大多数是清洗过，寻找一枚原光原味的甘肃大头，一直是我的一个愿望。

甘肃版大头由于铸造水平的原因，总体质量较天津官版差距很大，所以要找到满意可收藏的品相，有一定的难度。而甘肃大头的版式，也是非常繁多的。除了甘肃加字版，曲笔民以及长缨版我们较熟悉，后来又研发了去字版，落叶版，七华版，断华大嘉禾版等等。原来兰州当地的币商不太在意版别，交流会上还有版别的小漏。后来他们开始研究版别，由于当地有大量货源，甘肃版别已经被他们研究得趋于完善，每次交流会可以搬个板凳听他们讲课，再没有可能从他们手里找出版别的漏儿。

相对于马甸邮币卡市场的摊位拥挤，报国寺文化市场给人逛公园的感觉。古树古建，红墙灰瓦，木窗砖道，在此闲逛，有种优哉游哉的感觉。只要避开周四的集市，这里确实是泉友小聚的好场所。

钱币馆A兄在兰州读的大学，在那里也有颇深的人脉。我在他这里看到这枚甘肃大头，品相极佳，原光淡彩，嘉禾面光泽润透。也许是见过太多清洗后达到MS的评级甘肃大头，这枚确实是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但是我并没有买到这枚甘肃大头。原因是A兄开价很高，他看到63分。把玩之余，慨叹如今的收藏成本太高，在还价未能达成交易之后，只得悻悻将此币还给卖家朋友。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忘记了这枚甘肃大头。直到某天，我去这位A兄处取送评的币，又见到这枚甘肃大头。此时已经不是裸币，佩上了PCGS MS61的标签。卖家朋友无奈地摇头，说这次评得太严了，我再次问价，他说既然评了61分，就按你上次说的价格给你吧。哈哈，那你不是亏了评级费？我正调侃着，店里进来一位戴眼镜的泉友，显然他也注意到这块甘肃大头。我索性起身，拿着这块币到隔壁店里，给正在此店的玩版别泉友帅五辨一下版，那位眼镜泉友留在那里与A兄攀谈。帅五说，是大嘉禾，可惜不是断笔华。原来还有版别，那就拿下吧。
等我回到A兄店里，那位眼镜泉友已经离开，A兄见我付了钱，便说：＂你要是不要，刚才那哥们儿就买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看来收藏是要靠缘分的。有了这一枚，至今没有买到第二枚让人心动的甘肃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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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大头

泉友对于藏品之喜爱，惟有同样热爱收藏的同道才能体会，其中之酸甜苦辣，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云南是蔡锷起兵讨袁的地方，当地流通的袁大头，版别颇具特色，俗称云南大头，也叫滇版大头，历史考究未曾见到，但其铸造水平差，好品稀少，评级得高分者甚寡，即便见到的62分，其状态亦让人大失所望。
某日，天堂交易区见到这枚环彩云南大头，色彩醇厚，光泽可见，典型的云南本地包浆。联系卖家，报价不低。随口还了个价格，便出门去吃饭。晚上回家，打开电脑看到一笔订单，就是这枚云南大头，卖家说急用钱，就出让了。马上付了款，等待到手欣赏这枚靓丽的老袁。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原本约定的EMS发不了了，卖家当地的顺丰也不收寄钱币。卖家临时改了一个民营快递。谁知道这家快递走的是陆运，其速度可想而知。在订单里留言，卖家显得很无奈，独自在广州闯荡，因为生意用钱只好出卖藏品，再三叮嘱我，如果不是急用不要转让此币，他如果出差来京，希望还能上手把玩此币。看他说的言真意切，足见对于此币之喜爱。当时我想，如果卖家真的反悔，我倒乐得成人之美，毕竟忍痛割爱的感觉并不好受。
收货的日子，偏偏赶上北京721水灾，所有陆路货运都受影响，有些快递专车泡汤了。快递员给我打电话，恰巧不在家，让家人代签收，家人告知信封被水泡了，有一个大口子。我让快递员开封验货，对照快递员的描述，自信东西没问题，于是让家人签收。此时卖家的电话打来，也得知了快递被开之事，非常着急。我边安慰他，边开车回家。到家看见老袁安然无恙，马上交易保确认收货。
卖家在给我的交易评价，是这样写的＂值得交的朋友，谢谢！＂这是一句暖人心的评语。
后来再没有卖家泉友的消息。
这枚滇版大头，我在去年香港PCGS现场评级时装盒，给出了AU58的分数，曾经是新编号的临时冠军。哈哈，期待这位泉友来京时联络，这枚滇版大头若有知，也会期待娘家来人，再见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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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船

曾经在网上看到云南幽泉兄展示一对滇版大头和滇版船洋，都是原光环彩，且都是PCGS评级AU58分，便有兴趣给我这枚云南大头娶个当地媳妇。
M兄在天堂登出环彩的滇版船洋上拍，我看船洋之风格与我那枚云南大头类似，于是与卖家商量议价拿下。谁知卖家M兄说已经上拍就不议价了，于是我就满怀希望跟拍。几天下来，眼看快结标，忽然提示此币被人一口价成交。虽说议价并不违规，但也让人颇觉懊恼，于是给M兄留言发两句牢骚。M兄很快回信致歉，说实在不知道是我一直跟拍，拗不过老友索要才议价成交，并另发一枚环彩滇版船洋图片，同价可让与我。本没想还可以买到，见M兄言语诚恳，此币亦端庄靓丽，自然是欣然确认，皆大欢喜。
收到此币，给到文化市场L兄来看，他说应该是55分。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从船洋本身光泽来讲，此币给55分很恰当。然而此版式为云南版，铸造工艺比较落后，从此币底版来讲，划痕刮丝甚少，应当以底版判断来评分为主，光泽为辅，因此，我个人以为58分为正解。
上半年香港春拍未能成行，搭朋友顺风车PCGS现场评级回来，果然是AU58。这同分同彩同状态的一对云南伉俪，终成眷属。
前两天忽发奇想，打算将此两枚币装入PCGS双币盒，以得珠联币合之意。怎奈手续麻烦，尚无代-理接此生意，只得暂时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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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啊摇

我的童年是在江南水乡度过的，那是一段如诗如画的岁月。我记忆中去姑外婆家，是要坐摇橹船的，十几里水路，一叶扁舟，闲看芦花。前年在杭州西溪湿地，又重温了这段儿时的记忆。船儿摇行在水道上，寂静的水面听到橹划水有节奏的声音，扑面来的气味，湿热、清新而亲切。四面是江南的绿，犹如水墨画的墨分五色，浓淡相宜。船娘用夹杂浓郁乡音的普通话介绍着，船头惊起几只水鸟，盘旋着，鸣叫着飞走，顺着鸟儿飞去的方向，看到远方天边，雨后初霁留下一抹淡淡的虹。


童年是美好的，是充满遐想与憧憬的。那时的心情与记忆都是彩色的。岁月的流逝，记忆会渐渐褪色。几十年客居京城，红墙与广厦错落下的京文化，少了一份故乡的婉约。故地重游，就像打开了老相册，那一幅幅画面跃然眼前，让人心醉于这风景旧曾谙。
心境的复原，就仿佛是时空的穿越，再回童年。
热爱收藏，就是收藏一种永不褪色的记忆，就是保留一份悠然的心情。收藏者拥有这心情，便有了五彩的人生。
翻开藏册，亦如翻开老相册，任这记忆的小舟，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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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东击西

邮币卡市场的T哥是个逢人爱笑的人。他的笑是从眼角开始绽放的，直到嘴角停住。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很多年，是公认的通货鉴定专家。做生意他非常精明，账算得快，也算得准。
T哥早年收到很多好品的银币，一直放在家里睡大觉。后来他也开始玩评级，一下子搞得市场上可以评级的裸币货源枯竭。最近看到他卖出几块像样的五彩裸币，也是因为行情低迷，评出来分数不理想的，有个盒子反而是累赘。
我在T哥手里买到一块很不错的三年大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这一天我在市场闲逛，碰到T哥，他拉住我去他柜台，说是有一批准备评级的币，让我看看。我随他来到摊位，他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盒子。大概有十枚三角圆，两枚天津版，一枚九年。我逐一看下去，发现三角圆都是需要清理的，品相大约在62到63，九年也是63分左右，倒是两枚天津版原汁原味，粉嫩光润，煞是惹人怜爱。看完这批货，我把镜子放下。我知道T哥是非常精明的，如果不用点策略，可能一枚都买不到。于是我指着三角圆问，这些什么价格，一起买。T哥忙不迭的说，这一批刚收回来的，我还不打算出，压一压再说。我又拿起九年说，这个什么价？T哥面露难色说也是不打算出，或者评完级再说。那就剩这两枚天津版，我拿起其中一枚带些绿锈的问，这枚总可以卖给我吧，给个价格吧。T哥还是不情愿开口。于是我把三角圆推到一边，指着这三枚剩下的说，就是这三枚，你随便挑一枚给我就可以，我还没买过你像样的银币呢。T哥看着这三枚，咬咬牙拿出我没有问价的这枚，说：“要不你就买这枚吧，一万块。”
我嘴上试着还价，心里却非常开心，这正是我特别想要的那枚，底板光泽都好，最关键是送评的话完全不用清洗。
在还价无果的情况下，我刷卡付账，心仪的币就落袋为安了。
今天不怕T哥看到这篇文章，我评级回来早告诉他，你卖我的就是我想要的那枚。这个战术叫做声东击西，T哥现在熟悉这个套路了，声东击东也没有用，他让PCGS给定价了。
T哥剩下那枚天津版我一直惦记着，我告诉他不要洗，卖给我让我自己来洗，那点锈我可以洗完保持原汁原味。T哥最后还是没有听我的，在某兄弟的建议下泡到药水里，出来以后面目全非，虽然最后送PCGS也评到64，对于我来说已经是索然无味的东西。后来闲谈也听出T哥的悔意，这样的错误我们都犯过，也看到很多人还在犯，爱莫能助。
不久前接到T哥的电话，他说他看到我在钱币天堂的网店了，因为他认识我挂在店里这块天津版大头。我说你怎么还记得这块币，他说这个能记住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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