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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大学实习同学《聊复集·怪症汇纂》研究组
张仲景,东汉时期的长沙太守,因医术高湛、医德仁厚、医学思想流传深远而被冠以“医圣”之名。现在,老少皆知的“饺子”和“门诊”,传说就是张仲景发明的。当然,张仲景对后世影响最深远的,当属其医学思想《伤寒杂病论》。《伤寒杂病论》分“伤寒”和“杂病”两部分,其中“杂病”篇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即《金匮要略》。《伤寒杂病论》被翻译为多种文字,流传千古,对于东亚医学发展有着重要意义。仲景之后,大量中外学者汲取仲景的医学思想,渐成仲景学派,传承仲景精神,发扬务实作风,切实治病救人。时至今日,日本普遍使用的210多个处方,大多来自《伤寒杂病论》。[1] 非典时期,钟南山教授(图1)等将《伤寒杂病论》记载的“大青龙汤”用于救治非典病人,取得良好效果,且没有出现西医治疗后骨头大面积坏死的状况。[2]
张仲景去世1500余年后,汪必昌出生于新安歙县(今安徽徽州地带),其大半生所奋斗的,正是用实际行动传承仲景精神。《伤寒论研究大辞典》(图2—选1、2、3和4)概括性地指出:“(汪必昌)对医学造诣颇深,尤潜心于仲景学术。著有《医阶辩证》(图3)一卷,《聊复集》五卷。在《伤寒三说辨》中,以仲景为宗,而力排王叔和强分集证之谬等。”[3]我们认为,清嘉庆御医汪必昌作为清朝中期的医学家,汲取仲景精神千年精华,并将传承仲景精华于后世。
一、医者仁心,治病救人
张仲景被称为“医圣”,而在古代,“才德全尽谓之圣人”。张仲景之所以被后人铭记和尊崇,具有一颗医者仁心是关键。张仲景生活在东汉末年,乃名门之后,但因目睹当时疾病肆虐,决心学习医道。后来,张仲景担任长沙太守,掌控天下名郡,实力雄厚,本可如其他各路诸侯,睥睨天下。但是,张仲景恪守“四境之内有一民不安,则守牧之责也”,每逢初一十五在公堂坐诊为百姓免费诊疗[4]。[4]1500多年后,新安书生汪必昌,不在乎失去“士绅不当差、不纳粮”的特权[5],为治母病,更为治“天下所有母亲”之病而弃文从医。在“安土重迁”的清朝,汪必昌更是为治病救人和精进医术,遍游燕赵等地,最后在京城成名,被入选到太医院成为御前太医。[6]张仲景和汪必昌,都是典型的心系民众的“秀才学医”的代表,汪必昌传承的,首要是张仲景的医者仁心。
二、实事求是,推本溯源
张仲景和汪必昌,在《中医人物词典》(图4)中均被定义为医学家[7]。这是因为,张仲景和汪必昌除潜心医术之外,还重视对医学思想的探索。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自序中说道,“观今之医,不念思求经旨,以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终始顺旧”,“感往昔之沦丧,伤横夭之莫救”[8],而汪必昌在《聊复集》自序中则说道:“(魏晋以来)医学之正传晦蚀,流传于世者,大半粗工曲学”[9],并痛惜“医道之失真”(图5—选1、2、3和4)。可见,张仲景究极医道,是因为当时医道不明,治病救人无从依据。汪必昌究极医道,是因为当时医道不真,贻误患者。在《医阶辨证》自序中,汪必昌更是明确表达其追求医道之路讲究实事求是:“不致疑误,而病者不致含冤于地下。”[10]
张仲景和汪必昌追求医道的方法具有一致性。张仲景重视古人经验,对中医推本溯源,其在《伤寒杂病论》自序中写道:“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并平脉辨证,为《伤寒杂病论》合十六卷。”[11]汪必昌对仲景的医学思想及研究方法十分推崇,其在《聊复集》凡例中说道:“(学习医学应)先达经史,胸明古往今来;次穷易数,方知阴阳五行消长;再读《难经》,《素问》,方识病机;熟仲景之方法,才有体格,不致捕风望洋之叹。”[12] (图6—选1)
三、注重实践,验方为要
张仲景在师法古人的基础上,注重实践,重视收集验方。从张仲景的行医生涯可推测,其坚持不懈在公堂为百姓诊疗,见证大量疑难杂症,并实地检验其医学思想,在这期间还收集了大量民间验方。据记载,张仲景“博采众方”,既包括古方,也包括当时民间验方。[13]
尽管汪必昌没有机会像张仲景一样,以太守之尊坐诊公堂。但是,汪必昌前半生“游吴越,历齐鲁,至燕赵”[14],一路治病救人,在实践中精进医术,又以更加精进的医术继续治病救人。嘉庆朝内阁学士汪滋畹在为《聊复集》作序时赞叹道“(汪必昌在京城)能以术自显”[15] (图7—选1、2和3),这足见汪必昌在实践中逐渐成长为真正的医学大师。值得注意的是,汪必昌所著的《<聊复集·怪症汇纂>四种未刊稿本》(图8)记载了大量不见于其他医籍的药方,可推测这些药方或来自于民间并被汪必昌所搜集,或于汪必昌行医过程中被创制出来。更可贵的是,《<聊复集·怪症汇纂>四种未刊稿本》中记载有大量关于治疗效果的词眼,如“立愈”、“速愈也”、“数服而愈”等(图9),可推测这些药方多为汪必昌所验证之方。
历史表明,来自于实践的验方往往具有更高的医学价值。中国传到日本的医籍不计其数,但日本汉方药常用的210多种处方,大部分来自于《伤寒杂病论》,这足见来自实践验方之价值。正因为如此,2018年6月6日,中国高科技产业化研究会在北京主持召开“《<聊复集·怪症汇纂>未刊稿本研究》成果评价会”,指出《<聊复集·怪症汇纂>四种未刊稿本》具有重要的科学研究价值和临床应用价值(图10-选1、2和3)。原中国中医科学院院长张伯礼教授在认证研究考证后,认为《<聊复集·怪症汇纂>四种未刊稿本》具有很高的医学价值(图11)。
四、辩证施治,不致疑误
张仲景在中国医学史的一大贡献是确定了“辩证施治”原则,该原则已经发展为中医辨证论治诊疗体系,成为中医治疗学的基础。[16]研究者们对“辨证施治”进行总结,认为《伤寒论》(图12)既辨病又辨证,其科学性在于首先通过辨病,从整体上获得对该病病性、病势、病位、发展变化规律及转归预后等方面的了解,正确地进行分析和诊断,这是辨证施治的精髓[17]。
汪必昌在《聊复集》的自序中写到,“仲景制方,不于病而命名,惟求证之切当,知其机,得其情,宜主某方,拈来无不合法。”[18]这不正是对张仲景的辨证施治原则的最恰当的解释吗?可见汪必昌对辨证施治原则的理解之深刻。且在《医阶辨证》之中,汪必昌则对辨证的原则进行了阐述和继承,将这一原则应用到他的医学实践之中。“辨证施治”的思想是汪必昌继承张仲景医学思想的清晰体现。以汪必昌所著的《聊复集》为例,《聊复集》已刊本和未刊本,构成了辨证-辨药-用药完整的行医逻辑,这就是对仲景辨证施治精神的最好诠释。
除此之外,张仲景行医用药之严谨也被汪必昌继承。《伤寒杂病论》之所以能成为“经方”,一大基本原因是张仲景记载药方详细务实,认真严谨。比如,白虎汤方的记载如下:“知母六两,石膏一斤(碎),甘草二两(炙),粳米六合;上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19]其记载的药品、数量、煎煮方式、服用方式都清晰明确,操作性极强,即时放在医学发达的当今也能无障碍地使用。汪必昌在《<聊复集·怪症汇纂>四种未刊稿本》中记载的“小儿夜啼”药方写道:“小儿夜啼,用蝉退7个,取后半焙干为末,用薄荷汤少入酒调服,而啼自止。若不信,用蝉退上一半,一样调服,仍啼如旧”[20](图13)。这一药方也见之于《本草纲目》等医书,但汪必昌记载更为明确,更有操作性,并将注意事项,即不能用蝉退的上一半说明清楚。由此我们可以大胆地下此结论:汪必昌在《医阶辩证》自序中表白的“不致疑误,而病者不致含冤于地下” (图14-选1、2 、3和4)真乃实至名归。
继承了仲景精神的汪必昌,在《<聊复集·怪症汇纂>四种未刊稿本》中还收录了历代仲景医学精髓。据考证,《<聊复集·怪症汇纂>四种未刊稿本》记载的五百四十种药方,来自于古代医籍(汪必昌大多作了筛选验证和批注)(图15)、宫廷药方、民间秘方偏方和汪必昌独创。作为一个师法仲景的医学家,我们可以推测汪必昌所收集的药方,正是历代仲景学派的精髓。众所周知,清朝道光年间,因鸦片战争,西风东渐,中医渐渐式微。处于古代及近现代之交的汪必昌,用其毕生将仲景精神发扬光大,当属历代中医学家弘扬仲景精神的最高峰。
现在,张仲景所著的《伤寒杂病论》已被充分挖掘开发,后来者难以通过《伤寒杂病论》复制竞争优势。但是,《<聊复集·怪症汇纂>四种未刊稿本》因为各类原因,以未刊本孤品传世,其中记载的五百四十种秘方偏方验方多不为人所知,这岂不是一座宝矿?
因此,我们敢断言,传承千年仲景精华的清嘉庆御医、医学家汪必昌,必将成为新时代中医发展的“张仲景”,凝聚仲景精华的《<聊复集·怪症汇纂>四种未刊稿本》,必将成为新时代中医发展的《伤寒杂病论》。
(2019年6月5日修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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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广东白云山和记黄埔中医药有限公司。 抗击非典15年 | 出神入化的中医药“抗非”,你还记得吗?[EB/OL]。 http://www.sohu.com/a/276459498_100207663,2018-11-19。
[3]傅延龄。伤寒论研究大辞典(新修)[M]。北京:中国中医出版社(第一版),361。
[4]鱼羊秘史。 张仲景的医术有多精湛,古代十大名医为何只有他能称医圣[EB/OL]。 https://baijia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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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注:清雍正年间,推行过“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但乾隆初年这一新政又被废除。
[6]彭令, 陈建国, 杜宇鑫。 清嘉庆御医汪必昌考略[J]。 中华中医药杂志, 2018。
[7]李经纬。 中医人物词典[M]。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8:356,285。
[8]强志鹏, 时吉萍。 伤寒杂病论译释[M]。 甘肃文化出版社, 2006。
[9]彭令, 陈建国, 杜宇鑫。 清嘉庆御医汪必昌考略[J]。 中华中医药杂志, 2018。
[10]李济仁。 新安名医及学术源流考[J]。 2014: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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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知乎,中医治疗不得不说张仲景[EB/OL],https://zhuanlan.zhihu.com/p/37020961,2018-09-15。
[14]陈嘉谟。 新安医籍丛刊[M]。 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 1990。
[15]彭令, 陈建国, 杜宇鑫。 清嘉庆御医汪必昌考略[J]。 中华中医药杂志, 2018:87。
[16]马红丽,走近张仲景[N]。河南商报,2015-10-19(15)
[17]张清苓, 姜元安, 李致重。 论中医辨证方法及辨证论治体系[J]。 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 2002, 25(4):5-9。
[18]陈嘉谟。 新安医籍丛刊[M]。 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 1990。
[19]强志鹏, 时吉萍。 伤寒杂病论译释[M]。 甘肃文化出版社, 2006。
[20]彭令,《聊复集·怪症汇纂》未刊手稿的发现与初步考证[N]。中国文物报,2017-05-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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