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畑颐
参加过一个中日交流活动。日本来津的客人,每个人手里提的除了手包以外,不是我们最常见的塑料袋或纸袋,而是布包袱,比如准备换的衣服,比如带来送给客人的礼物等都是用这样的包袱提着的。这种我们在影视里才能见到的东西在我们这里尤其是城市已经“绝迹”了。交流活动期间,日方朋友还特意向中国朋友传授了把一块“包袱皮儿”系成手提袋的方法。她们说:当我们外出采买的时候,可以不再用塑料袋或者纸袋了,这是一种很环保的行为。
包袱布在日本被叫做“风吕敷”,日语中“风吕”的意思为“洗澡”,“风吕敷”就是诞生于澡堂的产物。相传在日本的室町时代,大将军足利义满建造了一座豪华浴室,他要求来这里洗澡的高官贵族都自备一块布,将各自的衣物包裹起来,用以区分。后来,这种做法流入民间,普通百姓在洗澡时,使用澡堂提供的包袱布包裹衣物。
江户时代以后,包袱布才被作为包装用具广泛使用,商贩用包袱布盛放货物走街串巷,还规定了赠送礼物及各种礼仪场合下的包裹方式,由此诞生了日本独特的“包裹文化”。战后,由于塑料袋的出现,用布包裹物品的方法一度在日本销声匿迹,人们只有在赠送贵重礼物时,才会用到它。
在白色污染成为全球问题的时候,包袱布再次进入人们的视线。由于包袱布大多用棉和丝绸制成,可以反复使用,而且易于折叠、便于收纳,必要时还可以充当桌布、围巾或野餐垫,不同花色的包袱还可以与使用者的衣服进行搭配,这些特性恰好符合了当下日本流行的追求精致、自然的“乐活”理念。于是,日本时尚界纷纷加入,在方寸布料中加入流行的色彩和图案,为包袱布融入时尚元素。包袱布的结法更是层出不穷。大大小小的包袱培训班也随之兴起。收藏“风吕敷”也成了日本相当一部分人的爱好。收藏圈内著名的“布头收藏家”小则康夫就是其中之一,他说:“虽然它只是一块布,但它的设计、种类、样式和环保的意义都令我着迷,它给了我收藏的归属感。”
日本设计师浅叶克己说:如果说西方代表性的包装用具是皮包,那么东方就是包袱皮了。古老的东方从来就有包袱皮这种专属于包裹物品的布,只要改变一下大小,这块布就做什么都可以。
其实,“限塑令”实施以来,我们的一些习惯也在改变。
重提菜篮子
邻居张大妈在“限塑令”实施之前就重新拎起了竹篮子,无论是到菜市场还是到超市。她说,20年前她就用这竹篮买菜,不知什么时候,这每日伴随她的东西被束之高阁,只是中间搬了一次家也没舍得扔掉,这不,现在又派上了用场。提着竹篮上街好像又回到了20年前。
一位朋友讲,在上海这个最时尚的都市,菜篮子也开始回来了。在陕西南路上,一家叫东兴丝网的竹器店,生意出奇的好,最抢手的是各类竹编的篮子,经营这家竹器店的是一位80多岁的老太太,她高兴地说,一只篮子卖20元,一个月卖出了100多只,而且还有上升的趋势。
据了解,买竹篮的大多是中老年人,他们更多的是出于经济实惠的考虑,竹、藤编的篮子,使用寿命长,脏了刷一刷又如新的一样,而且提篮购物也让他们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生活,更有一番怀旧的情感在其中。
再拎布袋子
好多年前,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样的一次活动,装资料的袋子就是一个布袋儿——普通的本色粗布。设计简单,但做工很精细。当时拿在手里就很喜欢。
记得有一阵子,街上到处是卖布袋儿的,各式各样的布料,各式各样的花色。一两元钱一个,随身携带很方便。但随着塑料袋的普及,那种布袋不再有人问津。毕竟,再方便也总要随身带着,脏了还要洗,而一次性塑料袋就不同了,走到哪里,只要买东西就会免费得到,用过随手一扔,再方便不过了。
这两年,随着人们环保意识的增强,特别是“限塑令”实施以来,这种取材于布头儿的布袋儿又重新回到了我们的生活当中。一日在街边的一个小摊上见到了这种用各色布头制作的布袋儿,依然很便宜。摊主说,这些布袋儿都是她自己加工的。材料来源于布料市场。因为原料便宜,制作过程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所以袋子卖得也比较便宜。她说,做这种小生意已经很多年了,一直卖得不太好,但是近来买的人多起来,平均一天能卖出20几个。我也买了一个紫色碎花儿的,尼龙布料,洗起来会比较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