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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国际顶级私人物品展(Top Marques)上,包括宾利车(Bentley)在内的世界顶级奢侈品牌,与一套价值1200万元的海南黄花梨家具相比,相形见绌。这套家具令诸多参展人大跌眼镜,其主人就是杨波。
传闻,杨波的元亨利仿古硬木制品厂,库房里是“满城尽带黄金甲”。又有传说,杨波将海南黄花梨收购绝迹。
若非记者亲眼见到,很难相信,元亨利6700平米的厂区空地,堆满包括海南黄花梨在内的名贵木材,极为罕见的极品紫檀、红酸枝、金丝楠木等满目皆是。
靠机缘 藏珍品
一张明代海南黄花梨条案,打开杨波的话匣子。它是目前世界所知现存的唯一独板(案面为整块木料,无拼接)、品相完整的海南黄花梨条案,是孤品级文物。它使用的原木,生长时间至少在3000年以上。
“我能得到这件孤品,靠缘分,也靠信任。”杨波说,2006年一天,一位收藏界老前辈找到他,说自己有件明代黄花梨条案想转让。几天后,杨波如约前去,老先生开门见山:“你先看看东西吧,如果你愿意买,我以800万元的价格转让。”
杨波试探性地用刀在条案底部轻轻刮一下。“我当时真吓了一跳,紧张得流汗。这几年我看过的海南黄花梨木料太多了,这样的独板孤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兴奋地说。
杨波对老先生提出的价格有些不解,他知道,这块孤板价值绝对不止800万元。老先生为什么“割爱”?
“前几年,有海外藏家找到我,想要这块独板,我没有答应,我不想孤品流失海外。这种孤品一定要留在国内,它是中华民族的一段历史。我肯转让给你,不是因为你懂得海南黄花梨的价值,而是因为我相信你能把它保存下去。我想给它找个好人家,价钱不是什么问题。”老先生说。
结识这位老先生,始于一面之缘。
几年前,老先生为修复一件明代黄花梨家具,四处寻找与其相配的木料,最后在元亨利库房觅得。杨波毫不犹豫,把木料赠予老先生。那块海南黄花梨木料,当时价格已经超过2万元。老先生非常感动,从此与杨波结下深厚友谊。
“独板”运回当天,就有人登门出价1800万收购,被杨波断然拒绝。另一位和老先生交往甚密的藏家,一直欲购此条案,积蓄多年,得知条案仅以800万元转让杨波后,感叹收藏靠投缘。
结朋友 做生意
杨波喜欢交朋友,一有时间,就约朋友去骑马、钓鱼,也经常和朋友一起,一边旅游一边寻找木材。也正是朋友,给他带来接触海南黄花梨的机缘。
2000年秋,杨波和一位朋友钓鱼时,听说北京香山的西山有海南黄花梨存料。两人一同前往,顺利找到存放海南黄花梨的库房。距离库房百米,杨波就闻到一股悠远、厚重、时断时续的黄花梨香气,顿时激起他莫名的亢奋。在那里,他们整整看到超过300公斤纯正海南黄花梨木料。一个月后,杨波着手制作海南黄花梨家具,从此走上人生的“黄花梨之旅”。
元亨利家具公司1998年在北京北设立第一家门店。开业数月,经营惨淡,每个月3万元租金,成了杨波最头痛的问题。拿不出房租,只能用店里的家具顶账。正当他觉得无力继续走下去时,又是朋友成就了今天的元亨利。
一天,一对夫妇看中店内一套紫檀家具,但为超过30万元的价格犹豫不决。杨波亲自接待,并耐心为他们解释紫檀木的稀缺性和投资价值。他最后许诺这对夫妇,如果有一天他们想卖,元亨利无条件回购。事实上,他一直完整保留每一位客户的详细资料,以备若干年后可能发生的回购。
杨波的真诚深深打动这对夫妇,与他结为挚友。最终,他做成店面开业数月以来第一笔生意,从此一发不可收。
像这样“因木结缘”的朋友,杨波有很多,用他的话说,是“一半客户,一半朋友”。
寻信息 获财富
2001年,一条海南有大量黄花梨存货的消息,触动杨波神经。消息来源是一个常年游走于海南和内陆之间采购药材的好友。几日后,杨波便起程前往海南。这一去,把海南岛黄花梨热彻底掀起。
海南盛产黄花梨,但海南黄花梨的主要生长地区??霸王岭林区的黎族村落村民,当时不知道自己住的是“黄金屋”。除了房屋木料,甚至他们的农具、炊具等,也全部用海南黄花梨制作。杨波心头一颤:这里有名副其实的宝藏。
当时,黄花梨只作为一种中药材为世人所知,药材采购商的收购价,1公斤仅2元钱。用杨波的话说,是“把黄金当黄铜”。他成了真正的淘“金”第一人。
当地黎族村落缺少交通工具,唯一可进入林区的就是“摩的”(用于载客的摩托车)。杨波乘坐“摩的”,往返于林区和村落之间,寻找海南黄花梨。他结识了一位“摩的”司机,后者热情介绍他去村里的一个老乡家,没费任何周折,就帮他找到开启宝藏大门的钥匙。杨波说,这些“摩的”司机一直是他最好的信息来源,他们常年穿梭于林区村落之间,信息非常灵通。
杨波和“摩的”司机交上朋友,他们只要知道有关黄花梨的信息,都会首先告诉他。这帮助他在最短时间内,收购大批海南黄花梨的珍贵木料。
杨波笑称:财富来自信息,信息来自朋友。朋友才是真正给你财富的人。
“国人专购”
2004年起,杨波开始雇用海南当地农民大量种植黄花梨,几年下来已经种植了20多万棵黄花梨树。
他说:“我只是太喜欢黄花梨了,不希望这个树种消失。”自己对黄花梨的痴迷,他套用一句作家海岩的话来形容:你一旦接触上黄花梨,便如吸毒一般,心瘾如钩,再难放下。
“黄花梨木家具属于国家和民族,不能让它们流失到国外。我正筹建一个博物馆,陈列它们、展示它们。那是我的一个心愿。”杨波略显激动地说。
元亨利在2007年国际奢侈品展览会上首次贴出中英文告示:为保护民族经典文化家具不流散海外,黄花梨木家具拒卖外国友人。数月前,元亨利又在北京红木大观楼贴出“ChineseOnly”、“国人专购”的告示。
有人质疑,杨波是否借此炒做,抬高黄花梨家具价格。杨波笑称:“我只是不想若干年后,我们的子孙做黄花梨海外回流的蠢事。”
采访前夜,杨波刚以450万元收购一张明代海南黄花梨条案,比其目前市场估价整整多出50万元。因为他得知,已有海外藏家垂涎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