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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外汇管理局4月29日表示,为维护国际收支平衡,防范异常跨境资金流入风险,决定适度压缩2010年度境内机构短期外债余额指标总规模,共核定境内机构短期外债余额指标324亿美元,在2009年指标规模基础上调减1.5%。
相比巨额的外汇储备来说,中国整体外债的数量并不存在着中短期偿付风险。但是短期外债占比过大,容易造成短期外汇市场的波动。中国短期外债余额占全部外债余额超过50%的情况是从2005年开始的(见图1)。我们可以知道当时背景是人民币处于升值状态,以及中国经济和外贸处于高速发展期,外部环境则是美元汇率处于下跌趋势。因此,急速上升的短期外债中不排除大量是作为套利资金存在的,加上中国外汇特殊结汇制度,更加使得这个问题存在具有突出性。
可是中国外债余额变化并非总是单向的,而是与不同时间段的国内外经济环境息息相关。在2008年第四季度和2009年第一季度,中国外债余额不论是总量还是短期外债都出现了大幅减少的现象 (见图2)。应该把它看做是金融危机带来全球货币紧缩,以及美元贬值的直接效应和结果。从2009年第二季度开始,中国整体外债余额又再次上升,特别是短期外债余额呈现出加速的态势。与此同时,中国经济出现了反弹态势,美元利率处于历史性的低位,人民币升值预期再次升起,因此境内外金融机构大幅借入短期外汇资本,完全可以理解为货币套利行为。目前中国已经开始了信贷紧缩,但是利率仍然处于没有调整状态,由此必然出现“官方”和“民间”之间信贷套利市场,从而刺激了新的外债数量需求。
此次国家外汇管理局下调短期外债余额指标,希望是针对异常跨境资金流入。但是何谓异常流入?何谓正常流入?从外债监察的角度是非常难界定的。另外,政府对于贸易类外币融资似乎依然是支持的,但问题在于,这个政策执行是否容易产生漏洞。一是贸易类融资一般都是短期融资,二是贸易类融资容易在内外合同上发生人为处理。由此使得短期外债数量控制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另外,境内外机构表外的债务状况问题也应该得到重视,防止存在着隐性外债的情况。
短期外债快速上升容易使得国内外汇市场产生大的波动,影响宏观信贷调控效果,让投机套利资金获得多重经济利益。这一切需要综合治理,政府应该采取多种方式、多种管道对短期外债快速上升加以控制,旗帜鲜明地打击各类外汇的投机套利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