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游资涌入已成為威胁中国货币调控的重要因素,可抵销收紧效能而令调控难度及成本增加。央行行长周小川提到了用「池子」储水以减轻其不利影响,据副行长马德伦解释,「池子」為一系列的应对措施。有关的情况及问题值得探讨。
待资金流入后才以「池子」储起非无可能,却须耗费更多成本,一是行政上的管理成本更高,二是央行要发行金融债券或提高银行存款準备金率,利息成本由央行或商业银行等分别负担,如最近十天内要连番提高準备金率后,成本便又提高。因此,必须强化「防火墙」措施尽量把资金挡在门外,对漏网资金才再以「池子」储之。最近当局推出了七项措施以强化防火墙,大多為现有手段的强化,主要内容一是加强对相关账目调查,防止游资借外贸及外来直接投资混入;二是增加外贸企业及银行的外汇留成,如对银行设定外汇头寸下限,实则要求银行自行吸收部分剩餘外汇,从而减少央行收购需要以减外汇储备增幅。从长远看,这可算是资本账流通扩大开放的一步。
除了上述的各种行政手段外,还应增加其他方法,一种较市场化的措施是对流入资金或其投资徵收税款,使流入炒作成本大升而起阻吓作用,许多国家现正採用此类方法。这样从性质上看是价格双轨制:经常账流通及资本账(或其部分)流通有不同的汇价。这当然要求当局有一定的监管能力,但中国在此方面早有机制及经验,实行时困难不会比其他国家多。
无论如何,防火墙毕竟是一种治标策略,虽不可或缺却更应同时採取治本之道,使治标治本相辅相成,令监控资金流的行政手段可事半功倍。治本之道在於大幅减低吸引游资进入的诱因,正常投资主要是看中国经济当前强势和长远发展潜力,但热钱只看短线谋求暴利,而暴利之源有两大类:资產泡沫和人民币升值。
资產市场如管理不当而產生泡沫时,吸引资金追高入市,到爆泡时又可吸引资金趁低吸纳,以等待新泡沫的出现。如是资金将大进大出国境及不同市场,引致金融甚至经济动盪。最佳选择是由强化监控来令资產市场随经济发展稳步而上,并避免过多波动。这样将可吸引长线投资而不利於短线投机。以目前中国的情况看,楼市泡沫问题尤大,理应尽快调整。
此外,中国近期的汇率政策更是鼓励热钱流入的元兄。在汇率政策不明下搞无必要的波动,既乏透明度又增加了风险:一面令工商界尤其出口商无所适从,另方面却带来了更多的升值憧景,不利实业而鼓励炒家。如此添烦添乱的政策确令人莫名其妙,也反映当局的施政水平已难於满足形势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