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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国债发货币影响财政收支首先,货币发行的产权关系明晰。美联储买进国债发行货币,国债是政府的债务和财政赤字的凭证,它要用财政税收来偿还,这就是美国财政部用自己的资产作为担保,要求美联储发货币。货币是政府的债务凭证,公众持有货币就是持有对政府的债权,所以政府要以自己的资产为担保发行货币,体现债权债务的对等,产权关系的明晰。
其次,货币发行要受财政税收的制约。美联储买国债发行货币,而国债发行要以税收为担保,所以货币发行既受税收制约,又为税收支撑。又因为美国法律规定美联储只能购买二手市场,而不能买一手市场的国债。公众可以买国债的最大量只能是他们的储蓄量,但是他们还要持有其他有价证券,所以他们持有的国债是有限的,能够卖给美联储的国债更少,这就决定了美联储能够发行的货币只是财政税收的很一小部分。
再次,货币增长与国民纯财富增长匹配。美联储买国债发行货币,其货币发行量与税收的一部分相匹配,而税收是企业销售收入扣除生产成本和企业利润后的一小部分,实际上也就是国民纯财富增量的一部分。新发行货币与税收相匹配,就是与国民纯财富的增加相匹配。
第四,今天货币注入,明天货币退出。美联储发行美元,持有国债,国债到期,财政用税款偿还。
此外,还应看到货币发行有对应的财政赤字,同时,买入国债的货币发行有助于国际收支的自发平衡。
买外汇发货币掩盖货币供给过多第一,货币发行的产权关系模糊。买入外汇的货币发行实际上是以企业的外汇收入作为人民银行发行货币的担保,因为企业的外汇收入是企业的销售收入,也是企业的资产,而人民币则是政府的负债。用企业的资产来支持政府的负债,这样的产权关系在改革开放前还差强人意,今天则完全说不过去。因为它相当于张三用李四的资产作为自己负债的担保,如此产权关系一定会损害对私有财产最基本的保护。
第二,货币发行与财政税收无关。买外汇发行货币,人民币就成了人民银行的负债,而与财政收支无关,也就是说,不管人民银行发多少货币,它只是构成人民银行账户上的外汇占款的增加,却没有财政赤字的变化,人民币发行因此不再是财政的负债。财政无需承担人民币发行的开支,这就会导致财政在其他方面支出过度。
第三,注入的货币很难退出流通。买外汇发行人民币,从理论上讲,只有国际收支逆差时,才能使增发的人民币退出流通。但国际收支逆差,对我国来说,几乎是不可承受的。因为只要人民币升值幅度偏大,都可能造成我国经济衰退,失业剧增,不用说逆差了。所以我国增加的货币供给实际上是无法退出流通的。目前人民银行发行央票,收回过多人民币。但这不能解决长期中的货币供给过多,因为央票到期只能用新发货币来还本付息,现在收回的货币最终还是要回到流通之中。买外汇发行人民币在缓解短期矛盾的同时,累积和加剧长期矛盾。
第四,货币增长远远超过国民纯财富。买外汇发行人民币,就是人民币发行数量与外汇收入相匹配。外汇收入上是企业的销售收入,销售收入中包含生产成本、利润等。其中生产成本是销售收入中最大的组成部分,它不是新增加的财富。对生产成本发行人民币,这样的发行一定过多,一定超过国民纯财富,人民币因此不能完全代表社会财富。
此外,还应关注到央行货币发行其实是掩盖财政赤字,并且国际收支失去了自发平衡的机制。国际收支失衡,是我国目前国内通胀,国际升值压力巨大的重要原因之一。
货币发行要由买外汇转向买国债有些国家和地区的货币供给并不采取买国债的方式,如英国再贴现,香港联系汇率制等,但是,有二点它们都与美国相同。一是产权都很明晰,都以发行人的资产,而不是别人的资产为担保发行货币。二是所发行的货币都有退出渠道,不会永远停留在流通中。人民币的发行方式恰存在这两点的不同,这就表明这种发行方式偏离在国际基本操作轨道,只要我们的经济改革还以国际化为目标,人民币供给方式也要改到产权明晰,退出机制健全上来。就我国情况而言,可能购买国债的货币发行比较合适。
当然,在我国就业压力很大,内需严重不足,国债发行机制不健全的情况下,买入外汇发行人民币不失为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阶段相适应的良方益药,但是,吃药不能当饭,买入外汇的货币发行只能是权宜之计,而不能作为持续性常规操作。所以,我国也要审时度势,早作准备,逐步用国债置换央票,相机推进人民币发行方式的改革。(作者系上海交大安泰经管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