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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储从9月15日开始推出进一步量化宽松政策(QE3),每月采购400亿美元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MBS),连同扭曲操作,至今年年底,美联储每月会增持850亿美元的长期债券。同时,如果到年底时劳动力市场前景未有改善,美联储会继续购买更多MBS以及其他资产和推出新的政策措施,直至就业市场情景有显著改善。此外,美联储决定将延长低利率时间至2015年年中。
本次QE3与前两次量化宽松相比,不同之处有三点:
一是没有明确终止期限和购买数量,对此美联储会依据经济形势变化而灵活地加以审视与调整。从9月到今年年底,每月购买的QE3的规模已基本确定。然而明年QE3是否会延续,会购买多少资产,美联储没有明确说明。美联储将根据多项劳动市场指标来做出决定,其中失业率和非农就业两项指标尤为重要,同时联储也会关注劳动参与率。而非农就业人数如果以复苏以来月均新增14万来计算,大概需要一年半的时间才能恢复到2006年的平均水平。此外,美国的“过度失业”情况严重,劳动参与率的下降趋势较快,因此无论是失业率,还是非农就业人数,在明年年底之前都很难显著改善,QE3将可能持续整个2013年。
二是相比前两次量化宽松,QE3对联储的资产负债表扩张的压力不是很大。QE1共计购买1.725万亿美元的各类资产,月均1150亿美元,时间长达15个月。QE2共计购买6000亿美元的长期国债,月均750亿美元,时间长达8个月。前两次QE使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扩大了1.3倍,而QE3按每月购买400亿美元计算,到今年年底,联储的资产负债表将会扩大至近3万亿美元,即便明年QE3持续保持每月400亿美元的规模,其可能带来美联储资产负债表规模1/3的扩张,远小于前两次QE。
三是本次操作对象是以MBS为主,能够平衡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QE1的资产购买对象较为广泛,在1.725万亿美元的总规模中,MBS占72%,长期国债占17%,机构债占11%,而QE2购买对象仅限于长期国债,QE3操作对象重新选择MBS,能够达到平衡资产负债表的需要。
QE3对美国经济的正面效用有限
QE3采取购买MBS形式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促进楼市复苏,进而拉动经济增长。QE3有利于进一步压低按揭贷款利率。在QE1期间,30年按揭利率从6.5%下降到4.2%。按揭贷款利率的降低有利于美国房地产市场在以下几个方面实现复苏:第一,较低的融资成本能够使更多的购房者申请房屋贷款。第二,随着房贷月供金额的下降,即使居民收入不变,也将增加符合借款标准的按揭申请者的人数。第三,现有房屋拥有者能够以更低的成本申请住房再融资。但是,目前美国房地产复苏的主要障碍不是按揭利率偏高,而是居民的信用条件。当期抵押贷款利率已经处于历史低位,较低房贷利率对于拉动房地产的作用有限,主要障碍在于危机期间大量的低收入家庭的信用条件受损,即使是压低房贷利率,这部分低收入家庭仍然承担不起房屋债务。因此,QE3将对美国房地产市场形成一定的正面作用,但效果有限。
不过,本次QE3购买MBS促使房价反弹能够提高居民的资产价值,进一步促进消费和就业。目前美国高失业率是由于周期性因素导致,周期性失业说明目前失业人数维持高位不是由于长期失业人群重新找到工作的概率下降所致,宽松的货币政策将对美国劳动力市场起到积极作用。但是,短期内美国两党处于分裂状态,财政无为,仅靠货币政策难以彻底解决失业高企的问题。
处于财政悬崖边界的美联储无奈推出QE3,更加体现出美国财政政策的无为。若财政悬崖问题不能妥善处理,当前税收政策到期失效,那么增税和财政紧缩幅度约占2013年美国GDP的1.25%,届时美国经济将受此拖累面临衰退风险。
全球新一轮量化宽松加剧外汇市场波动
新一轮量化宽松政策边际效用递减,对经济的实际效用有限,其直接后果就是货币供给量的增加,引发美元短期内的贬值。在此前美联储推出的两轮QE期间,美元波动剧烈,总体呈下跌趋势。按推出宽松政策当天计算,在QE1和QE2期间美元指数最大跌幅分别为13.7%、5.2%;截至宽松政策退出,在两次宽松期间分别累计下跌7.4%、2.3%。在本轮QE3推出前后一个月左右时间,美元指数从最高84.1点最低下跌至78.6,跌幅6.6%。
继欧洲、美国加大量化宽松政策之后,日本紧随其后,宣布扩大资产购买规模,其目的就是防止因美元贬值导致日本出口受损。随即英国央行和澳大利亚央行也均暗示会提供新的刺激。这样一来,各国竞相步入“竞争性贬值”的量化宽松行列,又将带来各国币值的重估,从而加剧汇率的波动。在新一轮贬值和新一轮政策博弈的进行中,尤其在全球经济处于全面萧条的背景下,市场避险情绪升温,而美元作为相对安全资产的地位有可能凸显。当美元作为避险资产的动能加大时,美元汇率有可能再次出现升值回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