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十和苏三十,铸行时间很短,虽不算什么奇珍异宝,但想凑成一对玩玩,也挺不容易的。
当然,这话是对普通工薪阶层的钱币爱好者说的,那些腰缠万贯的大佬不在此列,他们连母样钱都成摞地收,更别说这些相对少见的子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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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一线跑地皮的泉友,想从乡下便宜淘到一对,不敢说比登天还难,也实在不容易。
听师傅说过,这对钱在灌南一带,以前还算有点数量,具体什么原因,谁也说不清。
我们县曾有位老教师也跑地皮(停职留薪铲地皮,和沈文全老师有点像),名字我忘了,他就曾在灌南和我们县交界的山囗镇,铲到过小几十枚。
他常去连云港新浦区的古玩市场售卖,附近几个市县的老玩家多半认得他。
多年前,我也在新浦市场从他手里买过几枚苏十、苏五十。那次还亲眼见到他正在卖的一对苏二十、苏三十,品相极好,传世黄亮,一眼开门。
记得那枚苏三十比一般的厚实不少。当时连云港的老玩家尚老师也在场,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他了。
那一对开价一万三,现在看来妥妥是漏,可那时算很高了,我们县城商品房一平米均价才八百。而且他咬死一分不让。我当时囊中羞涩,只好放弃。
这位老地皮现在该年近七旬了,早已退隐江湖,听说人在南京儿子家养老。
闲话不多说,言归正传,讲讲我这一对苏二十、苏三十是怎么来的。
先说苏二十。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大冷天,满地积雪,我骑摩托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摆摊,正犹豫着,有人喊我名字,一看,是卖水果的杨总。
小杨是我以前的同事,一起在工厂打螺丝多年,很熟。他辞职后专门贩卖时令水果。
他说:“别乱跑了,就在我这儿摆吧。”我一想也是,乱跑也不是办法,就在离他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摆了下来。没想到位置真不错,四岔路口,紧靠桥头,人来人往。
先是零零碎碎收了些民俗旧货和旧手机,没过多久,路对面开粮油店的老板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全新的三版二元车工券。
这在那时可是热门货,很抢手。我出价五百,他没说话,转身走了。我心里一凉,觉得没戏了。没想到几分钟后,他又回来了,一下子从口袋里掏出三张车工,说:“一千五,给钱!”我赶紧接过来塞进包里,数了十五张百元大钞递给他。
看他点钱时那激动的样子,估计也没想到六块钱能变成一千五。
他数完钱揣进兜里,又摸出一枚铜钱。我起初以为是苏十,没太在意,接过来一看背面,竟是苏二十!心里顿时砰砰直跳。
他问:“这个值多少?”我强压激动,故作平静地轻声说:“八百。”当时心里挺纠结,出一两百怕他嫌低拿走,出高了又怕他当宝不肯卖,就报了这个价。
没想到他还是一贯爽快,说:“加一百,九百拿去。”我手微微发颤,数了九百给他。等他走后,立马收摊溜之大吉,哈哈。
事后,我给小杨买了包烟,谢他喊我那一声,让我遇上了财神爷。
后来我还去找过那店主,想买他手里剩下的几张连号车工,可他死活不肯卖了,说要留给孩子,我也只好悻悻作罢。
再来说苏三十。那也是好多年前,我在家门口的滨河小区门口,摆摊收杂件,生意还算不错,连续摆了好几天。
有一天,围观的人里突然有人叫我,定睛一看,是前同事小尚。他和他老婆都曾是我同事,他老婆还和我搭档过,人很泼辣能干。
那时他们夫妻在街上开了家酒店。小尚说他老婆的嫁妆里有枚大铜钱,改天拿给我看看。我当时没太在意。
没想到第二天,他真拿来了,竟然是苏三十!传世黄亮,包浆自然,字口清晰,边道完美,品相很不错。
我出价两千。他没当场答应,说要和老婆商量。过了几天,我正在吃午饭,他打电话来说老婆同意卖了,但要三千。
我放下饭碗就赶去他店里。原来他们酒店生意清淡,欠账又多,已经举步维艰入不敷出了。没想到到了之后,他又拿出一块玉佩腰带扣,一看就是新的,最多值一百块。他们两口子说:“玉也要三千,和铜钱一起六千,要就掏钱,不要拉倒。”得,被老同事摆了一道,只好咬牙认了。
后来那块玉,又被我拿去和他换了几样家常菜、几瓶啤酒,带上好友小徐去吃了一顿,也算支持老同事生意。
不过还有段小插曲:吃到快完时,菜汤里居然漂着几根毛发,具体是哪个部位的,就不好明说了,反正被恶心了一把,也不知老同事是故意还是无心。
按理说,我花三千买他的宝贝,换他两百块的酒菜,他怎么着也不亏啊。
后来,他们的酒店还是关门了。可那段关于苏三十的往事,却足以让我一辈子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