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鼎峙
北京 青石巷
个子不高,身材微胖,泛白的头发,面色红润,略带浙江口音的普通话,说起话来声音洪亮有力,笑起来很爽朗,明年将是黄鼎峙老先生的80大寿,他思维清晰,身体硬朗。黄鼎峙不吸烟,不喝酒,唯一的爱好是集邮。
1931年6月,黄鼎峙出生于浙江省江山市。他是一名地道的老集邮者,1946年他就结识了邮票,1947年参加我国早期集邮团体——新光邮票研究会,为杭197号会员,现在,新光邮票研究会(后改称为“新光邮票联谊会”)的老会员每年会组织一次活动,大家聚在一起追忆往昔,聊天,说集邮,黄鼎峙说,随着年岁的增大,能够参加活动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1946年的一天,上初中的黄鼎峙看见邻居的邮票册子很漂亮,他很是喜欢,那时,他的父亲是纺织厂的一名普通维修工,有限的收入满足全家的吃饭已经不错了,不会给他钱买邮票,但他并没有放弃对邮票的热爱,他常常从伙食费和车费里省下钱来,买一些低档邮票。1949年5月上海解放后他正在上海读中学,他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成为一名军人,由于条件限制,他无法继续集邮。1956年黄鼎峙转业到北京,自己有了收入,他有经济能力买一些邮票了,那时的他,什么邮票都买,看见什么买什么,无方向,无目标,无专题。“文革”时期,大部分邮票烧毁了,留下来的邮票很少。
1983年,我国举办第一次全国邮展,邮展接待了13万人次中外观众,在与邮友的交流过程中,别人跟他说,你怎么不编组邮集呢,邮友无意间的一句话对他启发很大。尤其是他参加北京鼓楼集邮研究会以后,他意识到应该为自己的收藏划定一个范围,确定一个方向。他看见自己信销票上的邮戳很完整,觉得邮戳有趣味,又好看,便把自己的收藏类别锁定在了邮戳,开始他收集邮戳的范围是全国,后来觉得难度太大,便缩小为北京地区,收集一段时间后还是觉得有必要调整目标,便把目标确定为新中国建国初期北京的邮戳。
专攻北京早期邮戳
起初,黄鼎峙手中基本没有相关邮戳资料。为了查找新中国初期北京的邮戳史料,黄鼎峙找到北京邮政文史部门,但并没有什么收获。1995年,北京市邮政管理局文史中心请他参与编写《北京邮政日戳图谱》,参与编写的人员有三位邮政工作人员。在编写过程中,他有机会接触了大量资料,知道了更多的信息。
研究邮戳,黄鼎峙有他自己的认识,他说,一个戳可以反映出一个事件的印记、一段史实的脉络。他有一枚盖有“伍拾支局”邮戳的信封,1949年***中央从西柏坡搬到北京,驻扎在香山,“伍拾支局”专门用于为其提供信件服务,不对外开放,此邮局在很短的时间后就搬到了中南海,改为中南海邮局。“赶班信筒”记录了邮政史的一段轨迹,如1949年10~12月第一代开筒日戳是“(平)”字戳,1950年1月~1952年5月第二代为“(蹚)”字戳等。
黄鼎峙说,单盖销邮票的戳显示的信息太少,不能全面了解这个戳的来龙去脉,最好是在一个完整的信封上的邮戳。随着信封收集数量的增加,他发现信封上盖有投递员名章,那时,他常常跟父亲来往信件,与投递员接触比较多,因此一直对“绿衣使者”怀有很深的感情,于是,他整理出来20世纪50年代第一批女投递员、劳动模范等500多名投递员的名章,其中有罗淑珍(原邮电部副部长)、张关基(原邮电部邮政总局局长)等。黄鼎峙说,过去邮政人员的工作态度非常认真负责,除了在邮票上盖销邮戳外,还在信封空白处盖一个戳,不知为什么,现在都没有了。
经过长时间的搜集和整理,黄鼎峙编组了《北京邮政(1949-1957)》《北京邮政日戳》《赶班信筒》等邮集。年届80的黄鼎峙是个闲不住的人,对于集邮,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目前他正在编写《我的北京邮政缘》一书,计划明年出版。对于曾经参与编写的《北京邮政日戳图谱》,黄鼎峙核校并记录下了书中描述不准确的地方,他准备明年核实所有的北京市邮政日戳,把书中的错误更正过来,而要做这项工作,不知道他要跑多少次邮局,走多少路呢。
黄鼎峙有些无奈地说,集戳的人有点怪,对喜欢的邮品,不管多少钱都会买下来,这样一来,把市场价格都抬上去了。以前每周六、日黄鼎峙都会去潘家园、报国寺等古玩市场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新东西,现在戳太少了,去了往往没有什么收获,他便改为每周末只去一天了。
集邮还要挑起社会责任
黄鼎峙家所在地区属于北京市朝阳区,以前朝阳区集邮协会没有人具体负责协会的工作,组织的活动也不多,1999年,黄鼎峙加入到协会后,觉得不能把集邮局限于个人,还要跟大家一起玩,于是他挑起了朝阳区集邮协会常务副会长的担子,而这一干就是10年。
黄鼎峙说,1999年朝阳区邮协会员人数最多时有几千人,那时朝阳工厂很多,工人参与到集邮协会中。有一部分会员并不真正地集邮,而是炒邮票,把邮票作为一种投资手段,有的人给儿子、孙子买邮票,想着以后能够升值。
朝阳区集邮协会挂靠在朝阳区文化馆,文化馆专门留出一间会议室作为邮协的活动场所。协会会员每年交纳20元会费,除去交给市邮协的10元和用于基层邮协的4元,朝阳区集邮协会用于本协会的会费只有6元,靠这些资金显然是有限的,这需要另辟新径来弥补经费的短缺,他们通过举办拍卖会适当“挣”一点中介费,有些情况下会员也会捐献一些资金资助协会活动。
黄鼎峙把朝阳区的机关院校基层集邮协会组织起来,协会活动搞得热热闹闹,有声有色。他还提议并筹备成立了北京外交封爱好者联谊会。
目前朝阳区邮协有500多名会员,每次参加活动的有三四十人到一百人,朝阳区集邮协会每年会举行邮展两三次,并在朝阳区基层邮协举办巡回展览。每个月最后一个周五是他们固定的理事碰头会,在会上商量如何举办活动,以便统一思想,达成共识,接下来再举行活动。每月月中的一天为会员固定活动日,举办讲座、拍卖会、展览等。
除了举办活动,朝阳区邮协还会适时为会员制作一些封片邮品。2009年,协会为会员印制了国家法定节假日封,实寄给会员,会员很喜欢,有的封还在拍卖会上拍出了原价40倍的“高价”。因为活动搞得热闹、丰富,还时不时给会员一个惊喜,朝阳区邮协吸引了不少集邮者,北京市其他区县的集邮者也乐于加入到该协会。黄鼎峙感慨地说:通过这几年的协会工作,我深切地体会到,协会不搞活动是不行的。黄鼎峙现为朝阳区集邮协会名誉会长,他依然常常参加协会的活动。
从一定意义上说,编组邮集是集邮的一种较高级形式,对于初级集邮者来说,短时间内编组一部“规模庞大”的邮集不太现实,缘于这些想法,黄鼎峙提出了做“一片邮集”的提议,这样一来就把做邮集的门槛降低了,编组邮集这件“高不可攀”的事情,变得容易多了,“一片邮集”得到了初级集邮者和老年集邮者的欢迎,现在这种集邮方式已被许多集邮者认可。
黄鼎峙说,集邮可以让人静下心来,多年来集邮让我养成了好习惯,我很愿意钻到集邮中,做这件让人开心的事。
